罗阿姨为难的看了一眼柳院长,想征求一下柳院长的意见,柳院长微微点了点头:“那我就替孩子们谢谢杜医生。”
“柳院长,您和我说说你们现在遇到了什么困难吧.”
之前在福安酒楼,杜林认识了何老和他的孙子何文远,一个是山河实业的执行董事的儿子,另一个更是董事长,自己是何老的救命恩人,在何家也好,山河实业也罢,估计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不过认识何文远时,党卉刚好不在,不然也不会觉得这事儿杜林管不了。
“杜医生,我们福利院现在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运营经费已经拖了九个月,我们实在是没钱了。”刚说了一句话,柳院长的眼泪就又止不住了。
在我国,孤儿和因病残而被遗弃的儿童,由民政部门负责安置和抚育工作。
安置这些儿童主要是四种方式:一是由国家或集体举办的社会福利机构集中养育和治疗,孤儿和有劳动能力的轻度残疾儿童将被一直养育到长大成人,重度残疾和智力障碍儿童则是终身供养;二是寄养在社会上的爱心家庭中,由福利机构支付相应抚养费用,并进行监护和监管;三是由国内公民根据法律规定进行收养;四是由境外人士依法收养。
这里面说的“福利机构”,实际上就是杜林目前所在的这种公办福利院。
很多无病无残疾的孤儿,都被寄养或被人收养了,所以在福利院的儿童大部分都多多少少有些难受治愈的疾病或残疾。
所以福利院不光要照顾这些孩子的饮食起居,还要负责他们的治疗和教育,也就是“养治教三结合”。
无论是抚养、救治还是教育,哪一样都离不开钱,孩子们的吃、喝、穿、用需要钱,疾病和残疾儿童的治疗、护理、康复需要钱,对于那些有劳动能力的儿童,文化知识、职业技能的教育培训也需要钱,更不要说负责抚养、照顾这些孩子们的保育员、老师、医生的薪酬了,可以说样样都需要钱。
钱从哪里来?
福利院的经费来源主要是四个方面:一是国家和地方财政的专项拨款,二是爱心团体、慈善机构等在社会上的募捐,三是国家通过发行福利彩票募集的资金,四是中外公民在收养孤儿时向福利机构支付的“被收养人抚育费”。当然,这里面占最大头的,还是国家和地方的财政拨款。
说是“财政拨款”,但在中湖市,管理这笔钱的却不是民政局,也不是财政局,而是委托给了一家第三方财务管理公司。
正常情况下,民政局会在每年九月份,将下一年度的经费,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转到财务管理公司的账户上,然后由财务管理公司负责发放。
按照中湖市对孤残儿童基本生活保障标准的规定,每名儿童每月的基本生活费是1300元,一年就是15600元,中湖市第二福利院目前有在院孤残儿童90人,一共是140.4万元,再加上病残儿童的治疗、康复、体检等费用,还有福利院工作人员的工资、伙食补助等等运营费用加起来,一年差不多是300万左右。
300万,对于一个人来说可能是一笔巨款,但对于中湖市这样一个人口近千万,年GDP近5000亿的城市,300万,九牛一毛而已。
然而就是这区区的300万,竟然被这家名叫南晟的财务管理公司压了九个月!去年九月就应该下发的资金,今年六月还没有到位!
这300万,对于福利院来说,那就是是90名孤残儿童的救命钱。
现在因为经费迟迟没有到位,福利院里好几名需要长期用药治疗的患病儿童已经到了濒临停药的境地。
从前每餐都有一个肉菜的伙食,也变成了两天甚至三天才能吃到一顿肉。
杜林站在院子里,看到几名老师把几大盆饺子搬进了食堂,食堂里随即爆发出了一阵稚嫩的欢呼声。几十名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齐声喊道:“谢——谢——杜——哥——哥——!”
听到这一声不甚整齐,但发自内心的感谢,自诩心如古井、难起波澜的杜林,也不免红了眼圈。
“柳院长,你们福利院这300万的事,我管定了!”
据党卉说,负责给第二福利院拨款的是南晟财务管理公司一个叫白力顺的项目经理,听说是去年九月刚刚入职的,“刚来,正在熟悉业务情况”就是他去年到现在一直都压着300万经费不肯拨付的理由。
杜林都不屑于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白力顺,九个月了还说不熟悉情况?糊弄鬼呢吗?百分之一百的有问题。
要找就直接找他的上司。
南晟公司的办公地点在一栋四十多层高的写字楼内。
“您是第二福利院的代理人?杜林?”南晟公司的总经理冯源接过杜林递上的名片,略一思索就连忙把杜林让进了办公室。
这个总经理冯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有些中年发福但不是很胖,谢顶挺严重,留了一个“地中海”的发型,四方脸,皮肤很黑,看上去人很严肃,但面对找他反映问题的杜林,还是很和蔼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我今天是代表第二福利院,向冯总反映一个问题。”杜林也不客套,刚坐下就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那您请说,如果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出了问题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您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客气,喝水就好。”
“那您就先喝口水,慢慢说。”冯源从办公桌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掏出一瓶苏打水,怕杜林客气,还直接拧开了盖子,显得很真诚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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